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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溫暖了誰

寒冷的冬天,我要和冬天較量,也可以說是和自己較量。
  冬天的凳子總是如此寒冷,尤其是寒冬的晚上。
  而恰好,自己頭腦最清醒、最心無雜念的時間是晚上。我會很樂意在晚上安排自己做自己想做的事,那就是去教室靜靜地看書,沒有誰為伴,只是一個人,但是也足夠安靜。
  於是,天黑後去教室溫暖凳子成了每天的例行公事。
  在冷冰冰的凳子上我不禁要想:我和凳子,究竟是誰來溫暖誰?是我溫暖了凳子,還是凳子溫暖了我?每次坐到凳子上,那種緊貼隨即迅速滲透全身的寒冷總是讓我有極強烈站起來的衝動。但是,要長時間的持續坐在凳子上,這個過程是必不可少的。為了看書,我必須忍受這種苦難般的煎熬。直到最後凳子變得溫和。每一次,用隔了衣褲的皮膚與冷凳子相接觸,總有一種觸電並一點一點被寒冷慢慢吞沒的感覺,它不僅讓我全身哆嗦,而且還讓我自我鬥爭。這樣用皮膚傳遞溫度的過程,讓我感覺全身正在被抽走某些東西,又被注入某些東西。我猜測前者是自身的惰性,後者是我所缺乏的毅力和勇氣。
  猛然數起了自己的時間,大學時光已默默滑過了將近3個月,時鐘也鐵青著臉悄然轉動了160多個週期,輕輕撥動那些幾乎被記憶忘卻的,才發現,大學,我早已踏上了征途,而且還糊里糊塗中讓生命溜走了那麼多。默默數落自己的日子,大學的八分之一,我究竟認真聽了幾節課,記住了幾個單詞,看完了幾本書。在歲月的縫隙中,我才發現,自己的夢想計劃在時間與惰性的交織中是多麼的卑微。
  我問自己:是我溫暖了凳子,還是凳子溫暖了我?我更應該問自己:是我主宰了大學,還是大學主宰了我?我要承認:我幾乎沒有認真聽過一天課,幾乎沒有認真記過一個單元的單詞。在恍惚中,我總是順利熬過了每一堂課,在掙扎與恐懼中我也還算順利地躲過了老師的單詞抽查聽寫。可是,我得到了什麼?是心中對自己的「幸運」的短暫竊喜。這讓我有了這樣一種看法:順利,也是一種罪過!是的,順利是一種罪過。順利中我得到的是更多的冒險的僥倖心理以及繼續渾渾噩噩的生活態度。
  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我明明站在你的面前,你卻不知道我愛你,而是明明自己的夢想就在心裡,而自己卻仰頭看得很高,從未意識到低頭看看那寫滿未來的心。
  其實,表相就是我用體溫溫暖了凳子,但是,實際上是凳子溫暖了我。冰涼的凳子與溫熱的肌膚相接觸時,它們就已經開始相融合了。凳子吸取熱量中和自己時,也順帶吸走了我骨子裡的那份不安穩。冷凳子上坐得住,也就表明自己的毅力得到壯大,自己的品質得到進一步補輟。
  是,我承認,過去的3個月大學生活裡,是大學主宰了我。在舒適安逸的環境中,惰性與日劇增,壓力小了,動力遺失殆盡,留下的是內心的空洞和無聊,缺乏充實感,缺乏奮鬥。
  大學是輕鬆與自由的代名詞,而我,錯誤地把大學理解為放縱,而且還可笑地一如既往地堅持著實踐著。
  我不夠堅定,是的,一次又一次,我為自己找到了一個比一個更為充分的理由讓自己墮落、消沉。我不如坐在冷凳子上的自己。我要如何大膽地去做「我主宰大學」,這是我應該也是必須思考的,我要一個什麼樣的未來,這,我需要也是一定要考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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