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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又重陽

重陽節傳統習俗很多,比如登高、賞菊、喝菊花酒、吃重陽糕、插茱萸等等。但是我以前只知道重陽乃登高和敬老的節日,別的就孤陋寡聞了。

    與重陽有關的古詩很多,最有名的是王維的《九月九日憶山東兄弟》,這首重陽憶親人的詩中國人從上小學起就會背了,尤其是「每逢佳節倍思親」,漂泊在外的遊子每當節日到來之際總會默默吟誦,以解思親之苦。

    我今日一大早便打電話回家了,母親隨單位去了仙女湖,剩父親一人在家。我有點吃驚,雖然父親不太喜歡出遊,但自從退休之後老兩口總是公不離婆,走到哪裡都是成雙成對的,我甚至開玩笑說他們倆越老越恩愛了。這回是咋的了?父親說母親單位的人他不是很熟所以不想湊這個熱鬧,再說來回就一天時間,他一個人在家也熬得住。今天父親要過個一個人的重陽節了,我的心有點酸。

    見過我與我父親的人都會說我長得像父親,何止是長相,連性格都有些想像,只是父親比我更倔,年輕時尤甚,他雖然平時不怎麼發脾氣,但一發火那是相當嚇人的,喜歡鑽牛角尖,母親被氣哭過幾次,我總是站在母親這一邊,有時候甚至挺恨父親的,恨他的不可理喻。算來算去,父親其實也就這一點不是,為人是夠老實本分的,負責幾個工程從來沒收過包工頭的錢,小時候我見過包工頭為攬工程用手提袋送錢來,都一概被他拒絕了。他又不擅說話,特別是阿諛奉承之話,我都覺得他這種人一點都不適合當官,可是他卻幹得相當地不錯,口碑很好,人緣也很好,直到現在只要他有需要幫忙的,以前的同事都很樂意幫他。

    寫重陽不知不覺就寫到了父親。關於父母,我的筆以前很少觸及,我害怕觸及這個題材,因為我還沒有做好準備。我對父母的一生也不曾真正地瞭解和懂得,那麼,我將用什麼語言來敘述他們呢?因為重陽節給父親打的一個電話不覺就寫下這一些,那麼,就這些吧,我只是希望我的父母健康長壽,晚年幸福,這是做兒女的最樸素的願望!

    重陽,就不能不說說登高。

    我在寫這篇文章之前剛剛完成每天的必修課:爬樓梯。很可憐吧?沒有山可爬,就只能爬爬樓梯了。但不管怎麼樣,也算是登高了。

    我很羨慕住家附近有山的人家,一個庭院,幾間屋,門前是池塘,屋後是座山。每天天濛濛亮便去爬山,到山頂時朝陽才剛剛升起。或是黃昏時呼朋喚友相攜而行,到得山頂觀彩霞滿天,又是何等樣舒心愜意之事。

    我所知道的一位長輩,年過七旬,他就住在這樣的地方,每日清晨天未亮時便拄杖上山,幾十年從未間斷,你如果想知道什麼叫「鶴髮童顏」就去看看他吧。

    廣州人愛爬白雲山,我有一次春節時去爬,滿山滿谷的人,聽說人最多時一天能有幾十萬,小小一座白雲山,吃得消嗎?當然這不是我該操心的問題,只是,爬白雲山的興致再也沒有了。想來,這兩天白雲山又是賓客如雲吧?當地人叫「拜山」,廣東人真是虔誠得可以,拜廟拜觀音拜財神拜各路神仙,還要拜山。當然這不叫迷信,叫風俗習慣,現在還要大大地提倡呢。只是,我一個外鄉人,是可以不必管他這麼多的,只要我心底不存惡念,我不拜神仙也不會怪罪吧?對於神,我是充滿敬畏的,只是,如果神真的是神就該無論貧富無論貴賤一視同仁,而不是看誰捐的香火錢多。這是題外話了,還是回到登高吧。

    古人喜歡登高,登高望遠,心曠神怡,這的確是一項有利於身心健康的運動,很值得提倡!

    古人登高之詩也很多,其中「會當凌絕頂,一覽眾山小」 「欲窮千里目,更上一層樓」都是膾炙人口的。我有一次看母親練毛筆字,她寫的就是杜甫的這一首《登高》:

    風急天高猿嘯哀,渚清沙白鳥飛回。

    無邊落木蕭蕭下,不盡長江滾滾來。

    萬里悲秋常作客,百年多病獨登台。

    艱難苦恨繁霜鬢,潦倒新停濁酒杯。

    讀此詩,又有些傷感了,更想念家鄉年邁的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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