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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雙黑色的眼睛

多少情思都在那雙黑色的眼睛落夢,旋成了一個個濃著七彩的景象,在傷痕纍纍的風情裡紛紛揚揚,感人至深,墜落著一次次的冷和暖,還有那些是與非,真和假。
  那雙黑色的眼睛,坦誠著苦與樂。
  黑色的眼睛,透明了整個天地。
  是呀,一旦在我的心中出現就難忘終身。
  初冬的那一天,我下場到了一個移民點裡去。來到了一處散落的村點,這裡有那麼幾間破茅屋裡住著幾個人,想過去問問一下子的去路,但是門是虛掩著的,我也不知道他們叫什麼名字,也許是還沒有起名的原因吧,只是感到有人居住的氣息而己。四周都是已經開墾的荒地,光禿禿的樣子還沒有種上東西。裸痕的是那些泥土和一些雜草的痕跡和枯瘦的斑駁,偶爾間還傳來了一些不知名的小鳥的叫聲,給這方的寧靜渲染出了那麼一點的味道和人的氣息。原來這裡沒有人願意來住,如今終於有人來居住了,這都是我們做了不少的工作哪。
  我,站在那間破屋的面前,看見自己的影子被一直拖在那地平線上,又黑又長的。因為那道道陽光也開始朝西部的方向沉沉地走去了,全然不顧那些影子的。
  默立許久,想開口問說有人在嗎?突然意識到了什麼似的,便轉過頭來,在左右那兩間破屋的門口各站著兩個不說話的人,都在癡癡地盯著我,彷彿不認識我一樣:他們就是一個是年過半百的老漢,一個是七八歲的小女孩,好像一尊塑像一樣。
  我們之間,沒有誰先說話。
  空氣裡顯得是那樣的平淡和凝重。
  我想,他們可能是好久沒有見到外來人了,所以話也不想多說一句。老小二人都是漢人的服飾,顯得是那樣的陣舊,但是很是樸素淨潔,他們的臉上很是自然。
  為了趕路要到我們所要去的地方,我就想了想,指著眼前的那一條小路問道:
  ——老同志,它是不是通往瞿家寨的?
  那位老人卻搖了搖頭。女孩子不眨眼地盯著我,感到很奇怪似的。
  我又用手另外指了指另一個方向的路:
  ——那麼,那一條就是了吧?
  老人家還是搖了搖頭,便不動了,那小女孩仍舊用她那目光盯著我不眨眼。
  我,真的想再問一問到底是走那一條路才是的話時,那老人不吭聲地就躬腰轉身鑽進了身後的那間泥土屋裡去了。
  我,呆呆地舉著手站在原地上,活像一尊還沒有完成的泥塑像似的。
  也許中,我的想法沉沉墜落了,我的一切都是得不到結果,彷彿如那熾熱的陽光一樣插進了那一片冰涼的泥土的傷口上;難道他們都是啞巴了嗎?難道他們真的什麼也不知道了嗎?為什麼給我留下了這麼一個費解迷茫的行動來呢?是不是我的……
  這時,只見那小女孩一動不動地靠在那門檻旁,一直地凝視著我,那雙黑色的大眼睛深邃得很,在我心底深處的想法孤涼成了那一朵西去漂泊的雲彩,有許多種的想法到處飄蕩著,不知是為什麼我看到了在女孩身上的那一件破衣裳裡,烏黑的棉絮和那些破舊的布塊裸露在她的肩膀和手臂上有一絲絲的寒意直逼我的身上,對此我想說什麼好呢?也許是他們太貧窮的原因吧,然而,從她那雙烏黑的眼睛裡看到或者感受的了一種樸實真摯的渴望和情思;好像在用心靈的感應在向我說道:叔叔,我們剛到這裡不久,對這裡的一切真的什麼也不知清楚的……
  而,在我的細細回味之中,那老漢的眼睛又是那樣的遙遠飄忽不定和驚恐,隱隱約約中好像從他的眼神裡聽到了那麼一句問話:你們是不是計生工作隊的人呢?我真的什麼也不知道,你不要浪費時間了……
  沒有辦法,我只好默默地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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